黄艾禾(采访):《漂移——北大学者刘华杰的故事》,河北大学出版社2001年9月
今天在国林风偶然间看到的,在读书计划之外,嘿嘿~~
咳咳~~有没有刘华杰的粉丝啊~~?这本书好可爱的!呵呵,我不是任何人的粉丝,不过我是非常欣赏刘老师的~~
第4页 记者:我从一份报纸上看到,你小时候家住在长白山的一个小山沟里?
刘华杰:全称叫“吉林省通化市鸭园公社四道江大队坝壕七小队”。我家还不是在小队的聚居区,单独一家住在距离小队还很远的“板庙沟”里。…………方圆十几里只有我们一户人家。那里东西向并排有一组深山沟,板庙沟后面的叫“后沟”,前面的叫“杀人沟”,据说沟里曾杀过人。板庙沟长度约有4公里。…………
第7页
那时我家生活在大自然中,出门就是山,就是小河,用现在的话说人与自然是浑为一体的,那时对植物的喜爱是自然而然的,与现在还不同。现在似乎有意在寻找什么,那时不是这样。
人天生是热爱自然的,我想这不会有疑问,但经过“教化”以后,许多人不喜欢大自然,这好比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当然是可悲的。爱大自然不等于不能向她索取,正如孩子不会不好意思向母亲索取一样,只要是自然的,协调的,人向自然索取是没问题的。
第72页
《分形艺术》这本书是我1996年底开始写的,写了两个多月写成。在这之前,我一直在等,老想肯定会有别人写出这本书,我们国内这方面人应该有。但是一直没人写出来,到最后我自己上阵了。一直到现在已经是2000年,国内也出版了其他的类似书,不是自夸,还是我这本书写得较好。看来我还是应该自己写这本书的。我不去写,别人也很难去写。////——呵呵,找到了电子版,瞅瞅~:
http://www.phil.pku.edu.cn/personal/huajie/fractalart/html/book.htm
第95~96页
我写的第一篇反伪科学文章发表于1989年,那是反对“宇宙全息统一论”的。…………最早有个叫张颖清的人创造了“全息生物学”,后来又有王存臻、严春友邓接着在“玄”里搞。他们到处写文章。…………我选了一个比较具体的“点”来批驳,他们说“全息统一论”是可以用数学德拓补理论来证明的,我就从这一点上来反驳他们的谬误。……////——确实是“到处写文章”,我还清楚地记得在高中读的《新语文读本》里收录了严春友的一篇似乎叫《大自然的智慧》的文章,当时语文课让我们选一篇文章写读后感,我就针对这篇文章写了篇批判文章,当时可爱的语文老师似乎是颇受“全息理论”吸引的,当即友善地指出我的论述可能偏激,我却不服,在接连几次的随笔(要求每周一篇两页纸的随笔)中展开了讨论。当时我的科普层次似乎还算不错的了(初三和高一接连读了十多本第一推动和哲人石丛书的科普著作),另外还特别到网上查询了一些关于全息技术的知识。当时我指出严春友把全息术“神秘化”了,其故弄玄虚的叙述方式根本是反科学的!但老师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认为宇宙全息统一论是一种很好的哲学思想。最终结束我和老师之间这番争论的正是刘华杰老师——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但翻阅我的随笔应当会找到我引用过刘华杰的话(应该也写到“刘华杰”三字,忘记了)——我在网上搜索到刘华杰的自述,我记得我引用的是他说“我最早反伪科学是针对宇宙全息统一论”、“我是从他们的数学拓补理论上去批驳的”,
第118页
强科学主义:科学万能,即科学对于未来人类社会个体与集体的维持与发展是充分且必要的。弱科学主义:科学至少是中性的智力活动,科学成果对于人类生存发展有积极作用;自然科学知识、方法和精神对于理解复杂的心理、社会行为,甚至对于哲学思维都是有益的;有限程度的科学还原论是必要的和可能的;对于封建思想浓重得中国,倡导科学思想与方法、发展科学技术是非常必要的和紧迫的。…………弱科学主义有许多合理成分,我就持这种观点(至少不弱于这种表述,因而也受到同行的善意批评)。////——按照刘华杰老师的表述看,我也是基本支持这一观点的,我认为当代科学万能论的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恰恰是科学普及的欠缺。当然,我不愿意被称作“科学主义”者——正如我也不想被称作“人文主义”者一样,如刘华杰老师也指出的,人们往往习惯于二分法——非敌即友;不是唯物主义,便是唯心主义;不是科学主义,便是人文主义,其实这些概念是很模糊的。
第121页 记者:那么你为什么不取科学主义的立场?
刘华杰:我越来越发现科学主义有严重缺陷。科学主义的观点能引出一些可怕的后果。容易被“坏人”利用。科学主义是一种过分自信得理性主义。容易产生独断专横。它容易引向学术的非宽容性。因为它与多元论和多样性是矛盾的。而多样性实在是重要的,是生命进化序列长期顺利进行的前提条件。
记者:既然有这么多问题,你为什么不取人文主义的立场?
刘华杰:主要因为“人文主义”定义更模糊,指称与意义不明确,也与当前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水平有关。相对于自然科学,中国的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水平更落后于国外,但长期以来我们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由于有这种状况,社会上把人文主义喊得响的人,其实人文水准未必怎样,其理性程度、逻辑推理能力也成问题。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并不主张科学与人文的划分,甚至对立。在起源意义上,两者是一致的,在发展中也是相互促进的。文艺复兴的人文主义曾推动近代科学的兴起,而近代科学的大发展也促进了人性的解放,甚至影响到对人权、人的自由的新看法,也影响到现代法典的制定。////——支持。
第123页 记者:吴国盛在接受《光明日报》采访时提到科学研究有禁区,受到网络大侠方舟子的质疑,《中华读书报》发表了方德反驳文章,你赞成哪一方?
刘华杰:我基本同意吴的观点。在大科学时代,科学研究应当是有禁区的,科学研究要受许多社会因素的约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即使认为科学是伦理中立的也可以认为科研有禁区。问题是我们不可能轻松地划出一条线,规定这一侧是允许的、那一侧是不允许德。这个问题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同感。
第125页
纯科学本身可能没有禁区,但技术是有禁区的,问题是现代社会与技术很难划分清楚。////——我昨天德笔记中有过类似的表述。注意到刘老师这里也谨慎地加了一个“可能”,针对我昨天的笔记,有人提议我“在探询真理的科学精神有无禁区这一点上还可以深入的想一想。至少是不把这一点当作一个既定的前提”,其实我本来就是持保留态度的,随后我便加粗显示“或许”二字并附加括号注明我的保留态度。讨论“纯科学”有无禁区的问题比较复杂,也并不紧迫,因为现在的现实情况是科学与技术已然成为这种密不可分的“超级结构”,把“科技”、或者“具体的科学研究”应否设立禁区的问题偷换成“纯科学本身”有否禁区是一种转移话题的伎俩。
2006年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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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eorge
2007-08-23 15:42:24 匿名 222.85.22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