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道线下AMA第一场:白皮书宣讲

华文道线下AMA第一场:白皮书宣讲

『华文道』第一场线下宣讲活动于2022年9月23日在五道口Meta Space召开,以下是文字实录。

上半场:白皮书宣读和讨论

『華』:我是华文道的三位发起人之一,我是『華』,今天的活动就是由我来逐段宣读并解说一遍我们的白皮书,中间有任何问题大家随时提出。

我今天讲的已经是我们白皮书的第二版,第一版其实写得更多一些,有1万多字,不过很多人看了以后都说太复杂,所以我就简化了一版。现在的白皮书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我们的基本设定:我们的DAO究竟要做什么,这一部分基本不涉及技术性的东西,就是叙事和共识。

一个基本的叙事就是“新大陆”——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在讲这个概念,很多人都在说:Web3或者说区块链正在把我们带入到一个新世界之中。下面的引文是白皮书中的原文,我们从头开始读:

1.基本设定

1.1 叙事背景:新大陆

自中本聪于2008年发布比特币白皮书以来,人们在数字世界中发现了一块“新大陆”。最初人们称其为区块链、加密货币圈,最近人们称其为元宇宙或Web3。

无论如何,这个新大陆超越了传统的国界,是一片充满机遇的无主之地。最初是一群追求自由的开拓者来此探险,但当先驱者们不断从新大陆带回可观的财富和新奇的事物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决定移居新大陆,成为这一自由之地的开拓者和建设者。

开篇就是宏大叙事,说的是我们找到的是一个新世界,这个新的世界的特点是它超越了传统的“边界”。不是说它完全没有边界,而是说它的边界是新的,是新的边疆。

我有一个一般性的比喻(我明天的讲座《区块链革命与DAO的使命》还会再讲),新大陆的发现大概分以下几个阶段:

一开始是“发现”阶段,类比于大航海时代发现美洲大陆,发现新大陆的那批人可能并没有赚到多少钱,他们只是告诉人们存在这么一个未开拓的大陆。

之后第一波人是去“淘金”的,淘金者赚了很多钱回来。他们最终仍然要回到旧大陆,他们把新大陆只是看作一个遍地黄金、充满机遇的地方,但赚到了黄金干嘛呢?他们还是要回到欧洲大陆来享受生活。

我们现在大概处于第二波到第三波的转换时期,中本聪的时代是发现时代,前几年大概是一个淘金的时代,但现在开始可能就进入了下一个“殖民”时代。什么叫殖民时代呢?就是说我在新大陆还是能赚到钱,但是我赚到钱之后呢,我并不一定要把财富带回到旧世界,回到欧洲大陆消费,而是在新大陆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在这里“定居”下来了,也许偶尔还是会回到欧洲去贸易,但你的生活重心已经到新大陆了。

我觉得现在我们正在迈入这个时代,越来越多的人不再必须回到现实世界来衡量财富,不是非得把虚拟货币换回法币才满意,而是更多地开始在新大陆内部做建设,建立势力范围,圈地,在数字世界里确立自己的财产。

最终到下一个阶段,“独立”的阶段,数字世界可能整个逆袭了,就像美国的独立运动那样:新大陆的人不再愿意接受旧世界的安排,自己立法寻求自治。

我们的DAO着眼于后两个阶段,我们首先试图在新大陆建立新的秩序,而不是说我们总想着什么时候抛售掉回到旧世界,从长期来说,我们的目标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独立”,是建立一种在新的数字世界的“国度”。这话并不是我野心勃勃自说自话,事实上国际上很多Web3鼓吹者其实都在说诸如虚拟建国之类的概念。

当然,和大航海时代的美洲大陆相比,数字世界的新大陆略有不同,它并不容纳人类的肉身,人们是通过把自己的精神投射为各种数字化身,才进入这一世界的。而且至少目前而言,人类无法永久地“灵魂出窍”,扎根于数字世界。但正因为此,人们在数字世界更加自由无羁。这里没有风浪、疾病和杀戮,但仍然有财富、权力与人性。

很多人可能会说我这个类比不对,因为新大陆毕竟是一个物理上的实体,但我们进入数字世界毕竟不能说我们再也不要我们的物理身体了。这当然没错,但我们想象一下,我们现在可以通过某种精神投射的方式进入新大陆,这究竟是更虚幻还是更实在呢?在某种意义上是更实在了,因为这个新大陆能够赋予更多的实实在在的机会,去进行真实的探索和实验。我们不像那些真正用自己的血肉进行革命的先辈那样危险,每一次改革都需要豁出性命。我们的探索更加安全,但探索的内容仍是真实的,因为财富、权力和人性是真实的。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与合作,新大陆的开拓者也将形成大大小小的社群。有一些社群无非是旧秩序的延伸,例如公司;而另一些社群则试图建立新的秩序,例如DAO(去中心化自治组织)。DAO试图创造新的社群共识和管理机制,以便适应新大陆的环境及其特性(区块链和去中心化)。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但社会的结构又是随着所谓的“物质基础”、“生产关系”的改变而变化的。当我们进入一种新的基础环境之后,肯定会有某些更适应于新的环境的秩序出来,但这些更适合新时代的秩序究竟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正如一个生活在农业时代的人很难预知将来工业时代的社会是怎样组织的。所以DAO的一大意义就在于,我们要去建立新的治理方式。

我们认为,DAO的重点在于“自治”。如果我们的目的只是掘金或赚钱后带回旧大陆,那么DAO的组织未必是最高效的,但是如果我们试图在新大陆中探索新的自治形态,那么DAO是必经之路,是开拓者们最终能扎根于新世界的起点。

因为只有脱离了许多旧的约束,走出了旧的秩序,才有可能酝酿出新的社会组织形态。

我认为市面上很多DAO是没有意义的,他们的目的还是着眼于旧世界,着眼于用法币计价的目的。想赚钱当然无可厚非,但做这些事情并不一定要用DAO来搞。如果没有革命性的理想,那也不需要DAO这种试验工具了。

这就是我们华文道立意的大图景,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问1:DAO的形态是不是就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答:对,我认为DAO作为去中心化自治组织,它的定义首先是否定性的,我们可以说它不是什么——它不是一个传统的中心化的组织,但它究竟是什么样的,究竟如何去中心化,如何自治,这都是没有定论的。在我看来,DAO就是一个探索的形式,它是在这个建立在区块链之上的数字新世界里头建立新秩序的组织方式。

问2:这种组织方式在人类历史上也有类似的形态,比如原始部落,比如海盗船,我们能从历史上找到一些影子。

答:是这样的,我说的所谓“新”,主要在于它要适应的是新的物质基础(数字世界的新环境)。而人类其实是一个历史性的物种,对于人类而言其实根本不存在任何绝对意义上全新的东西,所有的新东西都是有历史的根基的。DAO当然有旧世界的根基。比如说,当我们说“组织”的时候我们经常说的是哪些?比如说:基地组织、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抵抗组织、传销组织、非政府组织、宗教组织……我们其实很少把一个公司叫做组织,公司只能说是一种组织的形态。把公司看作组织的代表是比较狭隘的。当我们要找DAO的历史渊源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很多“组织”里头看到去中心化自治的特点。我们可以从历史中借鉴很多,但当然我们首先要解放思想,我们要建设DAO并不需要对标某一个旧的组织。

Tizzy:新组织形态和旧组织会产生竞争吧,旧世界的旧组织可能对新世界的新组织发起很强的干涉,你怎么看?

答:当然,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冲突肯定免不了。但我觉得比较好的一点就是我前面讲的,我们在虚拟世界中做事情是更加安全一些的,即便冲突,我们能损失的也无非就是一些虚拟货币罢了,最坏的结果可能也就是财产归零,不像历史中可能还没遇上冲突呢,光是航海本身就九死一生了。冲突肯定会有,但是相对过去那些改变世界的伟大组织来说,我们所面对的冲突是相对吻合的。

forgetful epimetheus:航海时代航海家们对于契约之类有某些共识,在数字大陆的探索者有什么基本的共识?

答:区块链呗,我们现在讨论的一切都是基于我们对区块链的基本认同展开的。我想我们在座的对于区块链的革命性意义还是有共识的,只是说这个革命性到什么地步可能大家认识不一样。我的理解更强一些,我认为区块链的革命不仅仅发生在经济层面,或者说在经济层面发生的革命最终一定是政治的文化的社会的层面的事情。经济层面的革命性现在已经看得到了,比如很多跨国的交流,区块链已经提供了全新的可能性,而我认为要适应这种新的经济环境,必然会导致政治的和社会的层面形成新的秩序去适应它。

1.2 身份认同:华羿

创新需要打破旧的锁链,但并不是要打破一切旧有的东西。只有站在历史的基础上,人类才有可能不断进步。

新大陆是自由的,但人们不会退回野蛮。新的共识和新的秩序也总有传统的渊源。

美洲大陆的文化由殖民者们重塑,这些殖民者包括拉丁裔、法裔和英裔等等,他们各自的传统文化和习俗惯例构成了美洲大陆新的秩序的底色。闯荡数字世界的新大陆的“移民”们也是有根有源的,他们并没有抛弃旧世界的一切东西。

如果说新大陆的未来如果是繁荣而美好的,那么这里的文化和语言不可能是铁板一块的,这里将会有欧裔、美裔、非裔等等文化各异的社群共生共荣。当然,我们希望华裔在这个新世界也占有一席之地。

前面我们也提到了,人类一方面是不断创新的,但另一方面也是历史性的。所有的创新都不是凭空出现的,总是有一些旧的传统的东西保留下来,在新的环境中重新发扬光大。

美洲大陆的独立其实也是吸取了旧大陆的种种文化,包括清教的文化、英国文化,包括其它种种欧洲文化和原住民文化等等。最后他们还把古老的民主制复兴了出来。

如果我们现在展望中的区块链带来的新的世界是美好的,那么我觉得它一定是丰富的,它一定不可能是把一切旧的东西都推倒了。当然我们要把一些旧的既得利益系统推翻掉,但不可能把所有的文化传统都推翻。我们需要“复兴”,要以新的形式建立一个多元的新的文化。

如果说“元宇宙”这么大一个“宇宙”里头,只有一种语言,只有英语,那么我觉得这是挺可怕的事情。如果我们希望把这个新世界建设得更加美好,那么我们应该希望这个新世界里存在多元的文化传统,最好也该有我们中华文化,我们说汉语的一席之地。

我们希望中华文化也在这个数字新大陆中复兴。希望海内外华人群体,包括受到中华文化影响的各国人士,汇聚力量,开辟出独具华人文化特色的“生态位”,在自由而多元的新大陆中绽放独特的光彩。

事实上,从比特币的早期发展开始,海内外华人就一直以各种方式积极参与区块链技术的发展,最近的NFT、元宇宙、Web3等热潮也都不甘落后,进行了许多探索和建设。但遗憾的是,华人群体在这个新世界还没有树立起良好的名声,甚至许多投资者看到华人主导的项目就敬而远之,许多华人创业者也不得不把自己包装为外国项目。

我不是说我们自己有很大的力量去争地盘,事实上华人群体的力量本来就不小,只是没有获得相匹配的名声和地位。在座的如果有做项目的,相信也有所体会。华人身份在Web3领域的尴尬现状,当然也有一些客观因素,有语言的隔阂,有国情的限制等等。

除了语言和国情等因素造成的隔阂之外,华人探索者们确实还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例如,第一,部分华人项目过于急功近利,部分华语社区充斥着薅羊毛、赚快钱的氛围,缺乏长期眼光,难以形成扎实的沉淀和积累;第二,部分华人项目经常陷入互相山寨、恶性竞争的僵局,缺乏共享、共创、共荣的交流环境;第三,许多华人项目并没有充分体现中华文化的独特内涵。

华人做项目的风格很多时候就是,我们要做什么等于先问“我们要抄哪个?”这种山寨文化很难树立良好的形象。

我们的DAO就是针对这几个痛点,想做一些事情:怎样通过DAO形成的小的内部社区的风气,最终去带动华人创业圈风气的扭转,提升华人的口碑。

我们认为,正是在这种境况之下,我们更有必要坚持华人的身份认同,坚持华人的抱团共建。我们相信中华文化的底蕴,相信华人的潜力。任何一种文化传统都有糟粕的一面,而在“新大陆”重建华人社区,本身就是一个审视和升华我们的文化传统的契机。

所以我们自豪地以“数字华裔”自居,为表示新意,我们也不妨自称“华羿”。假借“羿”字一方面寓意“去中心化”的自由和解放(后羿射日),另一方面寓意我们是以数字分身的形式“羽化飞升”进入数字新大陆的。

华人越是不受待见,我们越是需要坚持华人的身份。如果我们自己也对华人的身份不太满意,都去取一个洋名字假装自己是外国人,那么我们可能是进入了恶性循环,华人的名声越来越糟糕。要逆转这一趋势,我们就还是要坚持华人的身份,树立好的名声。

我们华文道首先就要吸引一波仍然为我们的华人身份自豪的Web3探索者,这是我们的基本定位。

我们不用妄自菲薄,当然我们要正视当代中华文化圈有许多糟粕的地方,很多急功近利的现象是事实。但这不意味着说这个文化没救了,其实你到每一个文化里头看,多多少少都能看到一些看起来没救的、很糟糕的地方。所以我们要去发扬那些光彩的地方,想办法去重新诠释我们的文化。

西方的文化还是从一群野蛮人那里搞起来的呢。他们野蛮人最终也能够文艺复兴,建立灿烂的现代文明。咱们中国人不就喜欢薅羊毛啥的嘛,比野蛮人总是好多了。我们不必妄自菲薄自我否定,而是可以把进入新大陆作为一个契机,去重新发扬我们独特的中华文化的东西。

:我有一个问题,现在Web3确实是欧美文化主导,它也是昂撒文化的一种延续,现代性文化的延续。而你刚才讲到的“野蛮”的特点,其实是重要的,恰恰是野蛮这个特点,才有了大航海,才有了新大陆的发现。我在想,昂撒或者说现代性的这种扩张性、冒险性、掠夺性,是一种主导的文化特性。而我们中华文化相对更加温和,在明代中国的航海也是去联络朝贡,而不是发现新大陆,缺乏很强的企业家精神或冒险精神。而这种野蛮性在Web3世界中也是很典型的。那么在我们现在要创造的华人文化,是不是也需要类似的野蛮性之类,你怎么看?

答:我觉得第一点,西方的大航海真不是完全靠野蛮。西方的大航海是一个高度文明的结果,纯粹野蛮人是做不到的。比如说哥伦布是一个自学成才的学者,他给托勒密的《地理学》写注释做考订,航海还需要很多天文学知识,知道地球是圆的等等。还有他们组织船队,不是一种野蛮人的组织方式,他们是按照契约组织起来的,这不是野蛮精神。另外很多冒险家也不都是寻求扩张,其中一个很大的动力是传教、播撒福音的,更多人是为了赚钱去的。不完全都是血腥的扩张。当然确实需要一定的“野蛮”,需要“勇气”,但这种勇气难道中国人没有吗?也不完全没有。中国的问题是他扩张的方向主要还是在土地上,没有向海外扩张。中国人的扩张在某种意义上更彻底,因为整个中国南方都是被扩张的结果,原来都是异文化。中国人同化完了之后简直都不留痕迹了,同化得比西方的殖民更加彻底。华夏文化本来也只有中原这一块地方,他当然也是能够扩张的,只是受到地域限制了。在新大陆的扩张毕竟又不受土地限制了,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在“精神家园”中的开拓。这种在“精神家园”中进行开拓的能力,中国古人是一点不差的,他们对精神世界的探索能力是很强的,而且非常有包容性,有自己的独特的一套。

好了,我们已经说了,我们是想要在新大陆扩张(不是),在新大陆建立华人的文化认同,让华人自豪地进入新大陆。那么我们需要寻求共识了。这其实是很重要但很不容易的事情,因为中华文化向来其实是比较散漫的,比如信仰,向来是相对多元化的。别人基督教说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很快就建立共识了。那么中国人的共识是什么呢?我觉得首先第一点就是华文,就是中华文字。我们下一节继续讲宏大叙事,讲我们的共识怎么建立:

1.3共识基础:华文

我们这一群“华羿”并不是第一批进入数字新大陆的华人移民,正如乘坐1620年的“五月花号”前往美洲的,也不是第一批英裔移民。

“五月花号”只有102人,其中一小部分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寻求自治乐土的清教徒,还有一些乘客并不是为了信仰,而是为了寻求自由或财富而一同前往美洲寻求机会。他们中包括逐利的商人,有技艺的工匠、渔民,也包括普通的贫民、奴隶。

之所以这部分移民被追认为美国的始祖,正是因为他们订立了《五月花号公约》,这一自治公约标志着新秩序的形成。当然,他们之后贯彻了公约,坚持定期议事,不断完善自治法规,这才使得简短的公约最终发扬光大。

我们说着不要对标历史中的组织哈,不过有的时候我们也要比附一下。五月花号是值得我们参考的先贤。他们只有102个人,第一年大概还死了一半,最后只有五十几个人,他们成为美国的精神起源,这是因为他们形成了一个自治的公约。他们某种意义上就是历史上的类似于DAO的组织,五月花号要解决的就是在脱离了母国之后我们如何在新大陆上自治,如何在新大陆上生存的公约。

现在,我们也想效法先贤,建立我们自己的共识和公约,形成有长久生命力的自治组织。

我们中也有许多“去中心化”或“加密精神”的信仰者,也有许多有技艺的工程师和创作者,当然也有逐利的商人和搭便车的贫民。但无论如何,相信我们也能够求同存异,凝聚属于我们的共识基础。

我们肯定会有一些信仰坚定的,相信去中心化,相信中华文明的潜力的朋友,肯定也不能排除一些搭便车想发财的,但是我相信仍然可以达成共识。

作为华人,“华文”是我们的共识基础。中华文化向来海纳百川,古代儒释道并存、百家争鸣,现代也能够接纳西方文化、拥抱全球化。在思想、观念、信仰、生活方式等层面,我们追求多元,兼容并包,但汉字是所有海内外华人乃至大中华文化圈的公约数。汉字承载着中华文明的数千年底蕴,也将是新大陆华人文化的基石。

我们叫“华文道”,“华文”就代表着我们最基础的共识:汉字。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海外华侨还是其他人,只要使用汉字我们就会有一种基本的共识。文字不是一个完全中性的东西,它是有某种文化偏向的,汉字本身就包含了一定的文化个性。

在世界现存的文字体系中,汉字是独树一帜的。汉字既不是字母也不是单词,它是一种独特的“元文字”,每个汉字都是一个独立而开放的节点。

汉字正如DAO的社区成员那样,一方面,每一个个体都是棱角方正、独立而自足的;另一方面,每一个个体只有在上下文的搭配和串联中才发挥出恰当的意义。

我们的DAO名为“华文道”,我们用汉字作为社区成员的标识,每一个社区成员都有专属于自己的“名字”。

基本共识建立在汉字之上,这个基础是文化性的,只要我们用汉字,就会有和其它文化不同的一些看待事物的方式。

1.4权益凭据:名望

以汉字标识的“名字”不止为每位社区成员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身份认证,同时,也是凝聚共识的第一个锚点。

“名字”不是某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标签,当一个人以某个名字加入社区,并通过他的一言一行与社区建立起羁绊之后,他的名字就不再是一个任意的编号,而成为在社区中广为接受的公共知识。

所谓的名气、名声、名望,都是指这种凝聚在名字之上的社区共识。当一个人拥有足够的名望之后,他的名字本身也就蕴含着权力和财富。

这个“名望”,我本来想叫“功绩”、“功”,实质上也可以理解为功绩,将来按照这个“论功行赏”。但考虑到与“名字”的关联,我决定还是要把“名”强调出来。

重视名字不是Web3社区的特点,传统的社区都是这样,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是有价值的,当然普通人的名字价值小一点,但一些名人,比如说他出来说句话就能带货,就有粉丝给他花钱,这就是名字蕴含的财富。

我们社区每个成员都以汉字作为身份的标签,当我们都顶着这个标签在社区里活动的时候,在这个标签之下就会凝聚一些额外的东西——无非就是权力和财富。

名望带来的权力或财富和一般资本市场作为权益凭据的股票或证券大不相同。一个持有大量股权的人也会在某一群体(比如相应的公司)中获得权力和财富,但他随时可以抛售离场。特别是对于普通的“散户”而言,持有股权的目的可能就是短线抛售,他并不一定会与相关的群体建立羁绊,也不一定真心关心该群体的长远发展。

我们的目标不是赚快钱,而是为了共建自治的社区,所以我们不用股份或资本来规定奖赏或投票的权重,而是以“名字”及其凝聚的“名望”作为社区权益的依据。

比如说你在一个公司里呆了很久,他给你一点期权或股份之类的东西,那么你也凝聚到了一些权力和财富,但是这种意义上的权力和财富是匿名的。现代的金融市场的一大发明就是财产的匿名化,这使得证券得以可能。古代的合伙股份其实都有,但他们不是匿名的,比如张三占股多少李四占股多少。现代证券市场的起点就是发明了证券这种匿名的、同质化的、可以自由交易的票证来规定权益。所以这些权益是可以随时可以卖掉或者买到的,这种方式建立的权力和财富和围绕着名声凝聚出来的东西是大不相同的。

当你的权力和财富的锚点是匿名的票证时,其实你很难有一种长远的眼光,因为你积累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套现离场,只有那些占据份额太大以至于不能一下子抛掉的人才可能有一些长远心。

我们以名字作为锚点,用名望作为权益的标尺,那么比如收益权、投票权,都会锚定名望。

我们将把“名望”量化,通过社区共识动态地记录每位社区成员的名望增长。为社区建设做出贡献的人不只能获得一次性的奖金或悬赏,也同时积累了名望。名望越高,社区中的权益就越大,但与社区的羁绊也就越强——因为名望并不能“套现”,一个人要长久享受名望带来的福利,他就会倾向于继续留在社区之中,保持交流和互动。

简单来说,我们的机制就是每个人都有一个NFT的字(名字),名望积累在名字之上。你的字是可以卖掉的,但名望是卖不掉的。当你卖掉字的时候,等于说你放弃了你的名字,相当于“自杀”,在这个精神世界中不再活动了。另一个叫同一名字的人重生了,再来重新积累名望。你的贡献是你的贡献,卖掉名字之后贡献不会转让。

你的名望越高,你对社区的眷恋就会越深,就不会轻易地离开社区,这是一个鼓励社区长久治理的设计。这个设计也不算是我独创的,之前V神在推广SBT(灵魂绑定代币)之类的,其实就是类似的机制。我觉得这种制度与我们的社区更搭。我们暂时不发行代币,不用可流通的代币来进行社区治理,我们就用NFT加上名望系统。

名望系统将要鼓励某种以“追名”作为自驱力的社区激励机制。我们经常把追名逐利这四个字放一块讲,好像都不是好事,但其实两者很不一样:

“追名”与“逐利”并不矛盾,但谁先谁后大有不同。如果人们优先关心利益,坐拥巨额财富的人能够自动获得名望,那么社区的氛围将是浮躁的、野蛮的。而如果人们优先追求名望、珍惜名声,最终也能让让那些通过持久的努力经营起好名声的人获得配享的财富,那么我们就可能营造出友爱、体面、目光长远、注重积淀的社区氛围。

在现代社会,尤其今天,追名和逐利很多时候是完全颠倒的,逐利成为非常主导的东西,你只要赚到钱,无论你是怎么赚到的,你就自动地拥有了名望。比如最近很多事情,社区的领导者是谁呢?很多都是之前割韭菜割得很凶的一批人,然后他们自动就变成kol了,大家觉得跟着他能赚钱。凭什么呢?就因为他赚了钱所以有名望,这是一个很扭曲的价值观,人不是依靠体面的行为,依靠珍惜名声,来逐渐营造名望的。而是说我随便割韭菜,割得够狠我赚到钱了,我就成名了。我觉得这是很糟糕的颠倒。

我们希望的观念,还是“追名逐利”,但追名一定要放在逐利之前,要让那些小心维护名声、珍惜名誉的人,最终还是能获得利益。不是说我们真要奉献一生最后一穷二白死了,这也是糟糕的。珍惜名声并且不断贡献的人,最终获得配享的财富和利益,这才是合理的。

所以我们要追求利益,但又不能优先追求利益,这才是最好的制度。

问6:(没录清楚)

问7(线上提问):把名字转售之后名望就消失了,这似乎不太合适,名望代表的历史不应该消失。

答:可能是我说得不够准确,我是说从你个人的角度上你的名望消失了,但是从DAO的角度上说当然不会消散,我们DAO就是要做历史记录的,这个是不会消散的。我是说你放弃名字的时候类似于“自杀”,那么你的“事迹”就变成了一个“死人”的事迹。我们仍然会“缅怀”你,但是分发利益的时候就会再来分给你了,投票的时候也不会再让“死人”起来投票了,但纪念往事的时候当然还是会把你的功绩拿出来讲。

问7(线上提问):我觉得Web3应该是很开放的,应该允许我阶段性地参与,比如我前一阶段参与了,但我看到有更多更多的新人进来了,我觉得他们的能力更强,我可能会把位置留给他们,这可能是更好的做法。

答:这都是后话了,我们至少开始阶段希望大家都是长期参与的。后期确实会有“传承”的问题,要引入后人的话,我觉得倒不是必须你把字卖掉才能够引入后人,我们之后还可以通过“组词”之类的方式引入后人。比如我们天地玄黄四个字可以组成一个词汇,这个词可以是我们的“后代”,持有这个词的人可以加入社区成为新生力量。

就个人而言,我希望是即便你想推出了,那么你卖掉名字所能得到的收益还是远远不如你留着名字可以享受的未来权益。如果真到了老人把坑都占完了,必须要让位才能吸引新人,我觉得至少现在我们还不用思考这个事情,咱还没那么多人。将来要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可能有很多其它的机制。

1.5治理要素:记史

虽然我们为了社区管理,需要把“名望”量化累计,但名望不只是单纯的数字积分。名望是每个社区成员的言行和功绩的体现。我们不止要为每位社区成员记录抽象的名望点数,还要把人们互相帮助、建设社区的历史过程记录下来。

区块链的实质就是“不可篡改的公共历史记录”,我们将借助区块链技术记录历史,以“链上历史”作为社区治理的依据和成果。

我们之前也谈到了,我们无论如何不会让名望烟消云散,个人退出后,你的功绩也是会作为历史永久被记录下来的。这件事情是需要由人来记录的。历史并不是每个人自说自话就完成的,记录历史这件事情本身是社区的主要活动之一,这是社区内部治理的一种方式。

当然,社区不光是需要治理,社区还会有其它的行动,推进其它的项目,有各式各样的活动。但仅就社区内部治理来说,一个基本要素就是记录历史。我们会把每一个名字所代表的行动者,他们的行动和贡献,借助区块链记录下来。

区块链技术和记录历史的要求非常合拍,区块链的实质就是不可篡改的历史记录,这种记录既是社区治理的依据,比如你的投票有多少权重;同时它也是社区的一种产品,是一种区块链上的特别的NFT产品。

另外,记录历史这件事情和中华文化也非常合拍。

楔形文字最初多与商业活动相关,而中华文字很早就与记史活动联系在一起。从甲骨文和金文开始,汉字就总是与记史联系在一起。二十四史连绵不绝,对历史的重视是中华文化的固有内涵。

早期的楔形文字很多都是账本,而甲骨文就是属于“巫史传统”,记录然后占卜。

二十四史是官修历史,其实中国民间也很重视历史,民间重视香火传承、光耀门楣,家谱就是家族史。在某种意义上说中国传统的宗教就是历史,其它所谓宗教,比如儒释道之类,其实是被实用化理解的,比如我拜菩萨就是为了求多子多福,拜龙王求风调雨顺等等,求一个实际的灵验,这种崇拜是多元的,一个人可以拜很多神。但中国人最核心的信仰其实是祖先崇拜,菩萨之类的你可以随便拜,同时拜几个,但你的祖宗不能随便认的,不可能张家也拜李家也拜,这是非常专一的。中国古代的信仰实质就是历史,菩萨之类的是实用的,祖先崇拜才是超越的。

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就是在表达一种宗教式的信念。西方人发现人都要死怎么办呢?于是就要去追求天堂,追求彼岸乐园之类的。但中国人说了,生死问题怎么看待呢?在史书上看待。我的生命的意义就留在史书上了。这是中国文化的内核。

从有“华文”开始,这种特色就已经内嵌在中国文化的基因中了,一直到明朝,历史观念连绵不绝,一直延续下来。即便在清朝,仍然可以说还有延续。

名望自古以来就是由历史记录提供背书的,所谓“青史留名”是无数仁人志士的最高追求。当然,这不只是中国人的专利,西方科学家也会为科学发现的优先权、冠名权而争先恐后。但在古代中国,记史活动特别地被制度化了,左史记事,右史记言,史官制度也是中华文明特有的治理模式。史官在治理体系中既扮演着提供礼仪标准和意义寄托的宗教性职能,也扮演着负责监督和考评的现实职能。

中国古代的“史”首先是个官职,所谓史记是太史公记的意思,首先有太史公这个官,才有史记这个事。在之后“史”也一直是个官职,太史、长史、御史等等,不只是记录现代的狭义上的历史的人才叫史官,记录天文的也是史官,行使监察职能的人也是史官,他是记录别人的言行上报给皇帝之类。注重青史留名这件事情是普遍的,西方人也一样,你看很多科学家为了争夺在历史上留一个脸面简直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但在中国古代,史是被制度化的,历史变成了一个“治理要素”,这不是我们DAO的创造,而是中国古代的传统.一直到明代(清代差不多已经完了),记史者的独立性都是非常强的,皇帝也不能轻易去干涉他们,而且我们强调要后代修前代史,这样才能相对客观,才能够盖棺论定,确定功绩。当然这件事到清朝之后就断了,二十四史最后终结于明史,清史就没人修了,更不用说民国史之类,传统断了。

所以我们要复兴中华文化:

作为基于区块链建设的华人文化社区,华文道在社区治理中引入“历史”元素是应有之义。

在社区壮大之后,记史活动也不仅限于对社区内部的活动进行记录,我们可以产出各种形式的带有历史元素的产品,如Web3档案库、历史文化NFT等等,在“新大陆”进行文化输出。

在这方面做事的人还比较少,我今天刚看到一个国外的项目,好像是今年3月就启动了,叫historyDAO,他们当时的活动还是请了凯文·凯利来做谈话。他们做的其实也不是很好。我认为这是我们中华文化的特长,我们未来可以做得更好。

宏大叙事就讲完了,大家有什么问题。

:刚才你讲到历史与区块链,我想到几个实际发生过的事情。我首先非常同意你的观点,历史确实是非常符合区块链精神的。一个案例是13年前,另一个是前几天的事。第一个事情就是中本聪的第一个区块,他在里面写了一段话;另一个就是以太坊PoW最后一个区块,神鱼加了一段话。它们都是某种历史记录。从第一个区块开始,区块链就蕴含了这种记录历史的可能性,这些历史再也抹不掉,永远保留下去,这是一以贯之的。

我再往前想了一步,我觉得华文道可以形成一个更有凝聚力的以名誉为导向的健康的社区,因为大家爱护自己的名声,所以实干和对实干的检验,然后记录下来,积累名誉,这都是很好的事情。

不过我想到,如果是好事我们可以记录下来,如果是一个恶意的人,他在前期做了很多贡献,名声挺好的,然后他做了一个项目,借助了大家的信任,然后这个项目我割韭菜了。那么我可能一直都没有实名,我匿名把钱赚到手了就跑了,我也不在乎名声了,这可能对社区形成伤害,那么如何来规避这样的问题。

答:我觉得某种意义上这是不可能规避的,首先说我们社区内部是有名字的,这个字就是你的实名,而不像匿名论坛那样名字就是随机生成的无意义的符号,所以我们是有实在的数字身份的。只是说这个数字身份不一定要透露你的现实身份,你的现实身份可以是匿名的。如果你利用我们社区,确确实实做了许多贡献,积累了名声,那么某种意义上你就有权挥霍你的名声。当然我们可以保证你顶多只能挥霍那一次,你的黑历史就记下来了,你之前的名声在社区共识中就不在被认可了。因为你的名声并不是大风刮来的,确实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既然如此,你就有权挥霍一次。而且实际上你究竟是割韭菜还是说项目失败了,也很难判定。

:现实世界中也可能有一个很有名望的人,在40岁之前确实积累了很高的名望,然后有一天把他的名望挥霍光了,甚至是犯了罪。但现实世界不同的地方在于,法律可以有一套强制性的体系去进行保障和惩罚,但是在DAO里能否存在一种类似的机制和方式去扬善惩恶。

答:我觉得在数字世界中的惩罚无非也就是把你的名望清零,或者把你可能抵押的一些财产没收,不可能有额外的惩罚。(因为他做的恶也最多是这个程度,最多也就是骗别人钱)

『文』:现实中也存在挥霍了名声也能逃避惩罚的,比如贾某人。关键是人都应该越来越聪明,为自己的判断负责。

2.实作环节

(只有前两条是项目启动前部署的,后续环节可能在项目启动后经过社区商议进一步修改)

『華』:最后讲一讲实作环节,我们不必讲得太细,因为这些都是在之后可以进一步修改的。

2.1 《千字文》NFT

首批发布千字文NFT,一共1000个不重复的汉字(繁体),以Unicode形式上链,无图片,无属性。

这种非常本源,非常朴素的NFT形式,也只有汉字能做,其它文字都做不到类似的效果。

其中『華』『文』『道』三字由三位发起人保留(作为发起人身份标记),其它汉字都以盲盒形式铸造,在公售完成后一周内揭盲。

为打造良好的社区初始氛围,由各发起人寻觅华人精英发放白名单。每位发起人保留40个白名单以供后续活动,其余铸造名额尽量发放。

每个发起人保留一个字以及40个白名单,这一点相信大家能够接受吧,这是相对公正的。盲盒的形式和主流的NFT发行也是一样的,你到时候开出来什么字就是什么字。当然千字文的好处是都是比较优美的字,没有什么下三滥的字,是古代的蒙学文献。

我们尽量拉人来,发给他白名单,在座的各位,能够在早期深度参与的,都是可以有白名单,你们也可以进一步推荐靠谱的精英来参加。

什么是“精英”呢?倒不一定是说他已经赚了很多钱或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我理解的精英就是“体面人”,首先就是你得体面,不能是说你过来就是为了薅羊毛,薅不成了就要闹举报之类的,我们避开的是这类人。

获得白名单后可以0.1ETH的价格铸造一个汉字,铸造日待定。在白名单用户完成铸造后,如有剩余,剩余汉字将以每个0.15ETH的价格公售。

这也是惯例了,公售的价格比白名单稍微高一点,当然价格是可以商议的,有人嫌多有人嫌少。

当然评估价格之前首先我们不要把我们当作一个NFT项目,我们不是NFT项目,我们是DAO。这些铸造的费用并不是我们发起人拿走的,不是说我们把NFT卖给你了,我们把钱拿走了。铸造的所有的收入,都是进公库的,这个公库里头的存款就是我们将来的活动资金,这不是我们几个人想用就用的,而是需要大家投票决定怎么话费,去支持哪些项目,给什么人开多少工资,都是需要社区商定的。所以这个0.1E的定价是为了建立一个起始的公共资金,所以某种意义上这些钱还是你们的,还是我们DAO的共同财产。当然,我们发起人会有一些起始的贡献,名望在一开始会高一些,但我们究竟占多高比重,也是要取决于活跃的社区成员们的共识。

所以说如果你按照卖NFT的逻辑看,这0.1E的定价太高了,因为我们并没有多少艺术创作,汉字本身也没有版权。但如果作为公库而言,我甚至觉得这还是偏少了,100来E其实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这个NFT的价值其实也是自我加强的,别人看到你公库里的钱越多,可能会觉得这个项目越是值得投入。

汉字NFT盲盒期间和揭盲后都可以自由交易,版税5%。

所有铸造费用和版税收入都进入DAO公库。用于支持社区项目或后续论功行赏。

我们和Mfer的创始人不一样,我们连版税也是不拿的,版税一样是都进公库,不断充实公共资金。

这部分有问题吗?

问9:我觉得可以再贵点儿。

答:我们再酝酿吧。

jaco:我想问公库的钱可以用来干什么?

答:我们可以参考其它的DAO公库的钱是怎么用的。当然,一个很直接的方式就是“分红”(当然我们这个不是股份,所以准确来说是结算功绩,“论功行赏”),直接按照贡献比例分钱。

除此以外,主要就是投资一些项目嘛,我们是去中心化的社区,我们未来究竟支持哪些项目,不是发起人说了算,社区的成员都可以出主意,比如你想开发一个游戏、想做一个系列艺术作品之类,你需要启动资金,那么你就可以在社区里吆喝:谁出人力,谁出财力。如果大家觉得合适,可以社区里做一次投票,决定给你这个项目投多少钱。

还包括可以花钱组织一些线下活动。当然我现在搞线下活动都是我自己义务来搞,但以后的话,比如你在美国,你在上海,也想搞一个线下活动,你只要证明这是为了社区的繁荣有好处,提供一个活动记录,那么其他社区成员认同的话,公库也可以给你报销。

甚至如果社区成员认为,我们想搞一些多元化投资,比如我们去买个无聊猿作为公产,诸如此类都是可能的。总之,每一个人都有权提议,在社区里寻找共识,然后发起表决,就可以给你提供资金支持。

jaco:1000个全部卖完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情况,但现在环境不太好,到时候可能卖不完。像有些项目可能就会引入做市商来刷交易,然后吸引一般人去mint。我们会不会也有这种考虑。

答:我是觉得不必用做市商。铸造不完的话,我们就把剩下的直接进入公库嘛。公库里头不止能存钱,也能存NFT。我们没有售出的NFT都在公库里存着,到时候也照样揭盲。如果真需要找做市商那还不如我们自己来呢,我们是觉得发起人每人留40个是一个比较适当的量,但如果你们都觉得我们需要额外出手来搞假买卖,还不如我自己出钱买好了。说实话我不差这点钱,这100E我自己包圆了也可以,但我觉得没有必要,该有多少人就多少人,实实在在就行。比如一开始就一两百人就够了,五月花号就102个人,我们哪怕只卖掉102个,也可以了。剩下的先存着就行了,等慢慢壮大了自然有人来买它,买的钱到时候还是进公库。我们一开始其实也不太需要钱,更多都是自发的活动。很多DAO也都是慢热的,可能等一年之后突然才火爆了,我们也可能慢慢做一些事情之后会引起注意的。当然,这些都是可以讨论的。

如果公售环节后如果还有没有卖完的剩余汉字,都将收回公库,由社区决定处理方案。如择时上架、分批拍卖等,所得收入也进入公库。【这一段为AMA讨论后增补进白皮书的内容】

2.2官方网站、推特、Discord等

建立简单的官方网站,提供基本介绍、白皮书、铸造界面等。

官方推特用于发布消息、和其它项目互动。

社区主要的活动场所为Discord,需要数名管理和运营人才。拥有汉字NFT的用户才能进入内部讨论区。

启用Notion等共创工具。

【discord和notion已经有了,其它推进中。有兴趣加入的与我联系】

2.3 《史册》NFT

定期编纂《史册》,以NFT形式发布。《史册》包括文字记录(如2022年7月27日,『華』撰写华文道白皮书初稿)和名望量化记录(如『華』(ETH地址)名望+100,共计1100)

编订每一份新《史册》都需要社区投票认定,先由相应管理员进行事实认定和量化计分,提交社区公示讨论,初步形成共识后投票表决。

名望同时与“字”和ETH地址绑定,如『華』从ETH地址1转让到ETH地址2,那么之前记录在“『華』(ETH地址1)”名下的名望清零,“『華』(ETH地址2)”将被当作同名的新成员重新记录名望。如发生钱包被盗等特殊事件,需经社区商议表决才能转移名望(在下一期《史册》中记录)。

我其实觉得现在的区块链圈很多人还是太工科思维了,就总是一定要搞一个新技术来实现某些功能,比如说SBT,很多人都要搞一个专门的合约,专门的代币之类的,我觉得可能也没必要,咱们用一个传统的NFT就可以实现了。无非是用NFT的形式“封装”一些信息嘛,把一组信息封装起来,不就能够实现SBT的效果了嘛。当然这个还可以讨论,如果大家觉得还是需要弄一个POAP之类的东西,我觉得也可以接受。

无论如何,我们要定期编纂史册,“史册”应该是一系列NFT,不是一次性发行的,而是一个一个发行出来的。每一个史册都封装一定的文本信息,文字信息包括让人读的部分,记录了实际谁做了什么事,也包括让机器读的部分,比如每个名号最终积累的名望点数。

史册的编纂最后是需要社区投票通过的,当然在通过之前我们要有人去制定量化标准、认定事实、把史官记录公示和讨论,最后表决。

名望记录同时和“字”和ETH地址绑定,如果你卖了字,这个字的名望就重新计算了。当然,一些特殊情况下(如账号被盗),可以在社区的表决之下来转移名望。

每一期《史册》可以做成勋章或里程碑的形态,奖励给这段时期贡献最大的成员。

“名望”不需要额外的token,只需要读取《史册》NFT即可。即读取《史册》NFT中的最新一个NFT中的量化记录,即可得知某一名字积累了多少名望。

我们的社区着眼长远,名望并不需要实时或频繁更新,在发行《史册》的间隙,有充足的时间公示和纠偏,以避免钻空子恶意“刷分”之类的情况。

这个NFT是可以卖的,无论怎么卖,都不会影响NFT里封装的历史记录,买到史册的人也不能改。就是一个作为象征性、荣誉性的NFT。

当然,我们不能线性地、每时每刻都更新名望,只有等到下一次编纂史册的时候你的名望才刷新。但这也是有好处的,就是更有利于沉淀,能够避免某些钻漏洞的行为,比如我就快速地刷名望,然后直接挥霍掉。我们需要一个更长的周期来认定你的名望。当然,我们的奖赏之类的分发,也并不是每时每刻连续地分,肯定也是过了一个阶段才会有一次表决。

所以说,我们采取的是一个相对慢节奏的机制,而不是实时更新的token。

2.4投票机制

首先拥有至少一个汉字NFT才可以参与各种社区投票,而根据议题不同,投票可以按照一“字”一票的机制或按名望计算权重的机制。涉及重大决策时,一律按照名望作为投票权重。

投票不一定都需要链上合约,大部分投票表决活动都可以在社区灵活开展,并以公示并录入《史册》的形式在事后上链。

日常可能进行的决议活动包括选举社区管理员、记录员等职位,认定某一历史记录真实有效,对某项贡献进行量化计分、决定社区下一步共同攻克的小方向或大方向等等。

随着社区成熟,共识稳固,再逐渐对一些例行操作编制合约,上链进行。

初期参与的,可能只要你报个到,发个言,就获得一些起码的名望,就可以有各种投票权了。我们发起人到底配享多少名望,也是可以讨论的。各种工作值得多少名望,也是可以讨论的。我们不需要建立一个非常刻板的标准,我们希望在讨论之后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标准,但这个标准也是动态的,下一轮计算的时候还可以重新讨论。因为不同的时期需求可能不一样,社区成熟之后不可能再是随便报个到就有名望了,可能有更高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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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初期项目

除了共同完善社区治理之外,我们当然也需要设立一些能够互助共创的社区项目。这些项目可以由任何社区成员提议或引入,取得共识后即可成为社区孵化的项目,可由社区成员私人悬赏资助或在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动用公库资助。参与者将记录名望,项目成功后的收益也应以一定比例反哺社区。

之前是说社区内部治理的内部项目,除了社区治理之外,我们每个成员都可以发起各种项目。

社区孵化的项目未必需要直接贴合“华文”特色,任何web3领域的项目都可以在社区寻找支持。我们相信,任何华人主导的优秀项目,都是有利于数字华裔在新大陆立足这一基本共识的。无论如何,我们不需要遮遮掩掩地把自己伪装为一个洋人团队去寻求支持,而是可以堂堂正正地以华人的名义建功立业。【这一段为AMA讨论后增补进白皮书的内容】

这些项目不一定非要全部社区的成员参与,你可能是有一个自己的项目,自己组织团队,你想要得到社区的投资,你也可以来社区吆喝,社区成员觉得你的项目有前途,就可以给你风险投资,这是其它的DAO也有的功能。当然,你的项目如果成功了你需要反哺给社区,因为以整个社区为单位,是占有你项目的股份的,项目成功之后部分收入应该要返回社区公库里头。如果你违约了,名声就毁了,理想状态下也是你越有名望,社区就越有可能支持你。前面说了,你可以“挥霍”你的名声,去吸引大家投资。

创始团队将提出一些抛砖引玉的项目设想,如:

1.《千字文》配图工程

利用AI绘画为《千字文》配图,我们可以为每一个字制作一副配图,或者为每一句话(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制作一副配图。制作完成的配图可以送给每个汉字持有者作为头像或banner展示。甚至可以制作《千字文》实体图书发售或赠礼。

开始阶段的项目,我的想法是,我们社区还很弱小,没什么大牛的人物或者很强的技术,所以我们选一些规模小一点能做起来的事情。比如这个千字文配图。我们千字文NFT的基础是没有头像的,就是纯粹的一个汉字,但我们可以做头像和文创。当然,如果能找到美术资源愿意给我们每一个千字文都画一个头像,当然也是挺好的,但我觉得这个资源太难找了,工作量确实很大,所以我们设想用现在很火的AI绘画来搞,AI绘画很容易上手,每个人都可以玩,我们现在缺的主要是想要先建立一个标准的底图以及一些大致上的风格,然后可以让每个人发挥想象力去试验,这个底子很重要。现在已经有人把一些工作传到discord上了,但我觉得还不是很理想,还需要再试验。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大幅的图,更有诗意一些,可以做banner。头像配图完成后,每个人默认空投一个对应的,banner图可以作为奖励或者单独发售。

2.小说共创工程

由社区共同创作金庸式的中华风小说。

3.币圈史记工程

由社区共同编写区块链发展史,形成wiki档案库、人物志、像素风小动画、特色NFT等产品。

4.共创论文工程

分工合作写作一些关于区块链/元宇宙/web3历史的学术论文,特别是和华人相关的贡献,发表到国际刊物中,向国际学界介绍华人的贡献和思想。

小说共创工程主要是『道』提的,他今天没进来,以后再说。(场下SC插画:可以搞SCP基金会那种,大家编一些都市传说之类的东西攒一起,围绕文字编故事。我有一个生物艺术的项目在请艺术家来做类似的事情。)

史记项目我们可以共同来搜集材料,写作区块链技术史之类的。我们社区也可能吸引到一些已经在区块链领域有所作为的人士,他们可以把自己的项目的历史讲出来,让我们来编纂。

当然,历史一定是需要编纂的,我就是科技史专业的,我们说编历史是不能直接让当事人讲了直接记下来就算历史了,一定要有一个相对第三方的记录者去整理和编写。我们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写区块链历史,做人物志。

我们还可以考虑做一批像素风的小动画,这个其实是『道』早前就想做的事情,把币圈历史做出NFT发售。我觉得这还是有市场的,因为现在市场里缺少这种风格的东西。

还有共创论文工程,特别是写英文论文,通过输出作品,帮助逆转华人的形象。

2.6成员扩容

初期社区坚持精英路线,在形成一定的共识和规范之后才会考虑进一步扩展成员。第一批扩容可以是引入《说文解字》,大约扩容到10000个汉字。远期的扩容方案可以通过“组词”进行,汉字持有者可以租出汉字以供组词,形成新的“词组”NFT,最终可以吸纳无限多的新成员。

不管我们卖没卖掉1000个字,我们初期的活跃成员应该都不会太多,顶多一百号人就很不错了。但我们肯定要有一个远景,将来可以有扩容的方案。10000个字是一个典型NFT项目的规模了,再不够可以组词。组词功能有点像卖eth域名的那个ENS,也相当于是占一个域名。ENS的域名也是有租金的,我们可以让字的所有者享受源源不断的租金。

组词还有许多额外的意义,因为词语不光可以组成人的名字,也可以是组织的名字,比如“华文道”这个词就是一个组织,我们以后也可以用词组组成各种其它组织,词组本身还可以蕴含组织的架构,比如“少林寺”,可以是少、林、寺这三个人合伙搞的组织。

2.7代币发行

初期社区围绕两种NFT就足以运转,不需要发行可交易的代币。为了尽可能避免过度逐利和法律风险,我们在条件成熟之前不会急于发行代币。

但是作为远景提供想象空间,我们不排除在经社区共识的恰当时机发行代币。当然,代币不能取代名望的地位,也不能直接换取名望。但可能有间接的使用方法,例如,代币可以用来在社区中发布悬赏,完成悬赏者在获得代币的同时也能获得相应的名望(需要社区认可)。

现在很多DAO都要搞代币,但我个人觉得其实不需要,我们利用汉字NFT和史册NFT这两种NFT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了。

2.8文化输出

长远来说,我们可以把社区形成的记史制度标准化,为整个数字新大陆提供客观中立的第三方“叙事”服务。

智能合约需要第三方审计来确保安全,历史叙事也值得有客观中立的第三方来评审。某个项目及其团队成员的信誉、口碑、贡献和黑历史等等,很多时候比合约本身更重要,我们可以对外提供中立而可靠的编史服务。

某种意义上现在的NFT圈子就已经依赖叙事了,每一个NFT项目的一大卖点就是叙事。

另外,我们也可以推动一大类NFT产品的价值。例如推特创始人把第一条推特制造为NFT拍卖,卖出了高价,这已经证明了,是有人愿意收藏“有历史意义的标记物”的。但是这类NFT目前还没有发展起来,部分原因是类似的NFT还只是个例,尚未形成气候,没有引人关注的系列产品,也没有任何标准和规范。

如果我们能够为这类“历史纪念物”营造技术标准和文化共识,则可能带动一整个NFT收藏品类的兴起。

之前提到的HistoryDAO就是在做这种产品,但我觉得他们做得还是太单薄了,就是一张图片为主,没什么历史编纂。这也算是一个已经有的方向。但现在我们在Opensea里看不到历史类的NFT这种分类。当然,这是一个相对远期的方向。

好了,白皮书宣讲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下面请『文』来和大家聊一聊。

下半场:马克思与哈耶克的共同理想的实现

『文』: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做广告的,我是文科生出身,学历史的,但我对文理学科的边界感不太强。我是比较早就接触到比特币和区块链了。

刚才『華』讲了很多华文道要做的事情,我下面更多地想讲一下我从意识形态的角度对Web3的思考和观点。

Web3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新技术,也不仅仅是一个投资项目,我觉得它更多地代表了一种理念。而理念才是真正让文明往前走的东西,Web3代表着人类文明走到了这样的一步。

我们最早接触比特币的时候,我们总是在想,我们是相信比特币背后的理念:去中心化,所有的信息不需要被某一个集权中心来验证,信息借助区块链拥有了客观性。

我觉得勒庞的一个观点很对:被记录的历史很难有客观性,历史的真相难以获得。但加密技术出现之后,信息开始具有了客观性。于是我们相信区块链会改变我们的文明,改变我们的生活。

现在我们从Web3热潮中看到了许多我们十年前想象不到的东西,在上一轮崩盘(2017年)的时候,NFT刚刚出来,我们还没有很明确地意识到它意味着什么。但在这一轮牛市中,我们领悟到了,NFT是Web3的一个基础,在之上衍生出了Web3的社群形态DAO。

我们从小接受的其实是一种马克思主义的教育,马克思的思想其实是基于马克思对19世纪英国劳工的研究,我认为他提出了一个正确的问题,也提出了一个正确的目标。问题是,为什么人被物化和剥削了。目的是,要实现人类的最大自由。但它找到的(批判)对象是资本,这一点是不对的。

在中国,我们今天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大多是原教旨的,我们面对许多问题还是在骂资本,这是很表面化的。

另一方面,在右派的理论中,比如在哈耶克那里,他提的问题其实是一样的:人被奴役了。人被什么奴役了呢?被集权所奴役了。他找出的症结和马克思不一样,马克思说问题出在资本,而哈耶克认为资本有客观性,资本像水一样,是一种没有意志的能量,所以奴役人的是支配资本的集权。

而左派和右派的目的都是解放人类、让人类获得自由。他们的问题和目的都是一致的。

前两天我看了一个左右派的辩论节目,最后辩论完了发现其实没什么可辩论的,大家殊途同归走到一起了。这条殊途同归的路径,也许就是我们今天Web3能够提供的路径。

上次和『華』聊到汉娜·阿伦特写的《人的境况》,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启发的著作,在今天的Web3或DAO里头可以像灯塔一样给很多人指明方向【注:由『華』主持了一个《人的境况》读书会,每周一次,有直播和录音,敬请关注】。阿伦特提到了人的积极活动分为三种,劳动(labour,活动的结果与你无关)、工作(work,活动的结果和你有关系)。

我一个搬砖砌砖的人,看到最后造完的大楼,一点不会觉得这个大楼是我的作品。但我画一幅画或设计一个作品,这个作品是和我有关联的。

但人最终追求的是第三种即行动(action),这个东西才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所谓的自由根本上是选择action的自由,选择做什么行动的自由。

所以说,我们真正受制于什么东西?是物质世界限制着我们。地球上的资源就这么多,在有限的资源中每个人都想多要一些,博弈竞争、此消彼长的零和状态。

但是随着科技进步,人对物质的依赖其实是在不断降低的,我们现在用更小的花费可以获得更好的体验。当我戴上一个XR眼镜的时候,我在玩电子游戏的时候,我需要付出的成本很低,可以获得更丰富的体验。Web3实际上指向了这样一种可能性:马克思所说的,当物质极大丰富的时候,人就获得了最大的自由。物质的有限性是不可能打破的,但人对物质的依存性是会下降的。人们会把自己更多的生活迁移到数字世界Web3的领域里。

为什么Web1和Web2做不到?因为那里头没有客观的资源,没有确切属于你的信息。而Web3中的信息有了确定性,比如一个NFT头像是我的就不是你的。在Web3世界里我有了像现实中一样的财产和资源,还有如SBT之类的,和现实生活一样的“声望”。我们把在现实生活中的体验迁移到了数字世界里,同时我们对物质的要求更少了。

当满足了这个条件之后,无论是哈耶克的自由还是马克思的自由,都有可能在Web3世界中达到。

无论我们华文道还是其它DAO正在做的事情,真正有长期发展的指向的DAO,考虑的都是如何让人的生活迁移到网络上且能够发挥人的能动性,让人去行动。而不是让人转移到Web3上面仍然被物化,成为钱的奴隶,盯着价格不放。这些只盯着钱的炒币者其实根本没有自由感,他们和炒股票的人有啥区别?仍然还是钱的奴隶嘛。

我们希望解放每一个人,解放每个人心中的创造力。

假设有一天,人工智能、机器,取代了我们的大部分工作,人能干嘛呢?人还是要回到自身的体验,从自身出发,去创造东西。无论文科还是理科,一群人聚在一块,我们想做一件事情,觉得这件事情好玩,有意义,我们就去干了。人的追求应该是这样的。在Web3中才可能出现这种和而不同的状态,大家有不同的追求。世界并不是全同的,只有奴隶,被物化的东西,才是相同的。人就是差异化的。

Web3世界中可能没有大国,主要都是一个个小城邦,之间有很多交叠,一个人可以隶属于很多个DAO里头,扮演不同的角色。人的生活形态会更丰富、更自由。

华文道想做的就是在中文圈里创造这样一个有文化主张的DAO,我们不想抱着某一种原教旨的意识形态,我们也不想抱着对中华文明的不加思考的崇拜去做事。我们认为说中文的人在一起自然会形成一种文化上的共鸣,我们的语言和文字建立了一个先行的边界,这是值得珍视的。

总之,我想强调我们今天站在了一个文明的新的起点上,不是把华文道当作一个发财的机会,不是要让我们再次被物化。我们也不会去和Web2争夺地盘。我们希望的是让人回到中心,成为互联网世界的中心,成为自己生活的中心。

『華』:我补充一下,除了我之前讲的新大陆的比喻,我其实更喜欢一个比喻,就是文艺复兴的人文主义。文艺复兴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在新媒介的环境下诞生的——印刷术。印刷术流行之后,人们有了一个新的维度:文本的维度。从文本的维度来审视自己,又发现了人的意义,“人”突出出来了。浑浑噩噩的劳动者突然变成了“个体”。“人的发现”是文艺复兴发生的事情。

我们现在也是“人文主义者”,我们处于Web3这样一个新媒介,这个媒介的革命性比印刷术更彻底。印刷术其实也是在建立一个“无限”的世界,文本原来很昂贵,现在文本普及了,然后使得书本本身的价值被知识的价值所取代,书本身是廉价的,而书本里头的知识的差异成为追求的目标。

现在也是这样,在Web3的世界也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创造的空间变得无限了,但是个人的身份又没有消散掉。在之前的互联网时代,数字媒介已经无限化了,但无限过头了,一个小图片可以无限复制,没有个性和财产标识,是无边界的无限化。但区块链之后让我们一方面享受数字空间的无限性,另一方面在里头能够确立有限的边界。只有有了边界,才能有自我,有个人,有人文主义的觉醒。这是一个很独特的历史契机。

『文』:文艺复兴这个事情还值得一讲,文艺复兴其实是欧洲人把人从宗教中解放出来,在之前教会垄断了知识,他们垄断了对世界的解释权。科学用实证颠覆了集权的奴役。之后的资本主义其实是建立在这个去中心化的基础上的。中国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完成这样一次文艺复兴。我们在现实空间中很难去颠覆那个集中的权力,Web3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新大陆,我们可以做我们选择的事情,这些事情和现实没有那么强烈的冲突,但也把我们带到了找回我们人性的契机。这个意义上文艺复兴很有意义。

问12:我比较认可DAO,但我好奇的是这个华文道,以及这些计划中的项目,好像没有太多价值,好像只是一个兴趣小组。

『文』:DAO不是一个边界特别坚硬的东西,我们希望吸引一些本质精英——不是通过资产来确定的精英身份,而是有着精英意识的人,不一定是坐在成功者的位置上的人。我们希望华文道在这群人中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推动想做的事情。

比如我想做一个应用,我找了三个朋友,攒起来之后我就把这个应用做出来了。但是如果你在DAO里头,你可能更容易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找到更多的朋友一起来做。我觉得这是华文道的意义。

我们现在拿出来的这些项目,比如做个小图画之类,这些活动无非是一些文化建构。文化建构在一个社会群体里代表了一种靠右的力量,让自己变得更酷,营造自己的形象,让更多人关注你。一个人如果只是有想法,而不会表达,那么他没有足够的魅力。文化活动更多的意义是建立魅力。

在DAO里每个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想做什么,找到别人,攒出一个小局,分工合作,这是社群真正的意义,是action。当你有一个想法,能够启发到、感染到这批相对精英的朋友,你就更容易成功。这比你非常功利地去感染一个投资人会更加真实,也会回到你作为人的目标上面。

问12补:这些我觉得没问题。但你做项目的时候会用国库的钱……

『華』:我们列的项目你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提出啊,我们只是抛砖引玉,初期国库也没多少钱,做不了太大的事情,所以我们一开始主要就是做一些小的事情,能够增加社区的凝聚力,逐渐发展起来。你说五月花号的人一开始能干什么,不就是种种地打打猎之类的嘛。

『文』:这牵涉到治理方式的问题,我们的白皮书也没有很具体地规定治理方式。我们可能吸纳一些政治学、社会学、法学之类背景的人,我们可能会逐渐明确一些成文的治理方式。至少说我们每个项目都会讨论和投票,你要解释这个项目有什么意义,对我们DAO有什么影响,有哪些深远的东西,为自己去鼓吹呼吁,大家觉得有意思,就投赞成票,你觉得这事没有意义,就投反对票。

『華』:其实吧,任何DAO都可以做任何项目,我们的DAO的特色不在于建立具体的项目,首先特色还是在于建立文化共识,在文化共识之后再去推那些大大小小的项目。有了文化共识之后,宣讲项目的方式可能就不一样了。比如你到别的地方去宣讲你的项目,可能重点就是说你这个项目能赚多少钱,能割多少韭菜,而你在我们DAO宣讲,可能就可以讲讲它有什么文化上的价值、政治上的意义,或者对中华文明的伟大复兴有什么意义之类的。这些偏向是各个DAO不同于其它DAO的特色。在我们这里你可能会争取到一些目光更远大的投资者。

问12补:我觉得这样是不是太沉重了,我觉得名望的系统挺不错的,但我可能加入这个DAO并没有很多文化上的因素,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把文化放到那么高的层面。包括我做一个币圈史之类的事情,也不一定要在华文道里头做。

『文』:你不在华文道里做,不还是要找另一个DAO来做嘛。

问12补:我就是不知道华文道为什么一定要把文化属性拔得那么高。

『華』:这个问题我不是回答了嘛,如果我们不拉高文化属性的话,你在别的DAO都可以做啊。

问12补:我愿意加入是因为我认识你『華』,相信你们的才能,所以我愿意加入你们的DAO。

『文』:华文道的特色就是华文这个文化公约数。在这个公约数之下,我们可以和而不同。比如说我们包括做金融投资的人,也可以做,也可以支持;你想做一个机器人,做一个智能硬件,也可以找人支持,来做你的事情。我们的文化因素无非就是我们都是使用汉字的人,在这个文化圈里的精英聚拢起来。

『華』:你前面说的什么“沉重”,我不太理解,沉重在哪儿?我一开始就讲了,五月花号里头,清教徒也就三十来号人,不是所有人都抱有同一个目的。人们可以抱有各种各样的目的进来,比如你男朋友进来了你也来了,比如你想搭便车也可以,或者你看好我,觉得跟着我有前途,也可以。我没有说排斥你啊。我没有说你不认同我这套叙事你就滚蛋之类的。

叙事是为了建立一个相对宏大的、空泛的、务虚的凝聚力,其实它就不是很实际的东西。每一个实际的项目都有实际的理由,有实际的推动力,不一定需要特定的DAO来推动。这个相对“虚”的共识的存在是为了在更高一个层次上建立凝聚力。比如就我自己来说,你如果让我随便搞一个DAO,搞一个张三李四道——我干嘛要搞它?我没有这个驱动力和使命感来搞这种东西。我如果想圈钱我早就圈钱了。我不是为了搞一个DAO来圈钱之类的,

所以搞这个DAO。我们确实是在咱们三个聊天的过程中,感觉这件事情确实有意义,不光是能赚钱,能搞一些具体的项目,而是有某些更宏大的意义,有可能在文明历史长河中写上一笔的事情,所以我们才会搞起来。所以,我觉得这个DAO有可能吸引像我这样的人:不是为了一定要投资一个项目来赚钱的人。

这个其实也是西方人很厉害的地方,你别看他们商业文明很发达,其实很多时候他们也是有更高的追求来凝聚他们的,不是说哪里赚钱就投哪里,他们也有共同的价值观之类的,才能够抱团紧密。比如为什么犹太人那么厉害,那么抱团,他们也是有共同的信仰和价值观来凝聚的。我们华文道也是要建立这个层面的东西,这个层面就只能谈“虚”的,不能太实际,你太实际了,反而很难成为一个大的凝聚力起效。

这个层面是高,但不是沉重,枷锁才沉重啊,比如我规定你必须认同,进DAO必须摁头宣誓,那才叫沉重。我们没给你枷锁,没给你强加什么,我们宣讲完了你爱听不听,你回头只要买了NFT也就加入了。我们只是渲染一个氛围。

『文』:我认为每一个个体如果想要不蒙昧地走完自己的历程,都是要种因得果;但历史文明的进程只看结果,所以我们每个人种因都是在下注,下在我们认为对的方向。我们今天面对的是马克思和哈耶克提出的问题,是非常经典的问题,但他们的时代得不出真正的答案。而我们有机会得到答案,但我们想要求得答案只能去行动,不能纯等着。不种因就没有果。我自己其实还在一家Web2的大公司里工作,但我还是觉得我们要向前迈一步,去尝试新的可能性。

:我说一下感触:我感觉华文道的愿景对标了很大但很现实的问题。我个人已经在Web3领域创业,包括我也和很多投资人有过交流,经历很多国内国外币圈,其实感触非常深。我的感受是,我们很希望建立一个在华人圈建立一个从前一直没有实现的事情:其实在国外的华人,不像印度人犹太人之类,其实是比较一盘散沙的状态。当然有做得很好的,比如新加坡,但很多还是做得不好。

为什么刚才这位同学提到的问题是存在的,我觉得很多DAO的眼界或目标是比较中短期的。我理解华文道的眼光是非常长远的。我们希望我们的成员能够在这里“栖居”——我的行为和名声和我的一切绑定在一起,我通过远期的考虑来定向我的行为。很多DAO的痛点或者问题是,90%的人是冲着钱来的,这是现实,甚至95%。我觉得区块链能够带来很多新的可能性,华文道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尝试,其实很难,但很勇敢。“名望”体制其实就是希望让你的贡献和你的价值是对等的,你能够在社区中获得应有的东西,这是非常朴素的理想,但我们现在的社会不是这样的,但这个理想是对的,我们在区块链里有可能实现这样的理想。其它具体的做什么都行,但是这个理念和华文这个圈层的定位本身就足够了,这是很稀缺的事情。

『文』:区块链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囚徒困境,我们把名声真正写到区块链里的时候,你可能就更在乎这个,中国人其实是很认这种东西的。

『華』:中国人讲“晚节不保”之类的(要脸啊),都是类似的文化。『文』讲的阿伦特确实非常重要,我们DAO的一个初始的活动就是明天开始我们搞读书会,我带头读阿伦特,这是非常值得的。“劳动”是在劳动中得不到任何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得到的都是匿名的东西,在这方面,一个富士康员工和一个金融大鳄是一致的,他们得到的都是钱,是完全匿名的东西,钱本身里头体现不出任何你的个性、你的观点之类,只是一个完全中立的东西。“工作”是你创造的东西里头有你自己,比如体现了你的审美,体现了你的能力、风格、观点等等。

“行动”是什么呢?某种意义上行动的作品是你自己:做你自己。这种创作不完全是你一个人修炼内功(这是阿伦特所说的沉思生活),而是通过政治行动,在城邦中的行动,在集体之中,成就自己。“行动”的产品(严格来说不该叫产品,阿伦特是反对把行动混淆于制作产品的)或者说“结果”就是你自己。NFT的出现、DAO的出现,其实是给“工作”和“行动”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使得被现代性剥夺掉的那些个人性都可以复活出来。

所以我们华文道的设计,它最终的“成果”是什么呢,不是什么项目,而是每一个名字本身,每一个人在里头成就了名声,成就了他的自我,成就了他的个性。他的个性和贡献都可以形成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东西,摆在那里,或许流芳百世或许遗臭万年,成为一个现实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比现实中的物理器物更加坚实的东西。

『文』写《人类简史》的哥们说,今天的知识主要是体验。过去的资本主义的知识主要是数学,再之前神话时代的知识主要是故事。今天体验是非常本质的,所有的活法都是攒一个死法,保不齐将来你死的时候能看着一个大屏幕,上面写的你干了哪些事得了多少分之类的。

02:48:36

江滚滚: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我看到现在似乎没有一个清晰的描述:华文道是什么,它要做什么,它想成为什么。当然,这个恰恰是吸引我的地方,但我们也需要更落到实处的事情,比如我们要怎么定位,有什么目标,做什么事情?。

『華』:DAO就是一个共同体嘛,就是一个组织。什么是组织呢?其实就是想一些办法把大家组织在一起,然后想办法搞一些活动。首先从最低的角度来说,就是一个兴趣小组。从宏大的角度来讲,就是所谓的“文以载道,华夏文明的Web3之DAO”,让我们华夏文明进入这个世界。或许你觉得是缺了一个中间的东西,在朋友圈和华夏文明之间相对中间的东西。

江滚滚:我是觉得华文道这三个字没有被定义,很难去描述。

『文』:我试着解释一下,如果要我用一句话来说,我认为是“用中文的精英的一个Web3社群”——基本属性是社群,然后定语是Web3社群,那就是DAO。然后再加一个什么人的定语,就是以中文为母语的人,对中国文化有认同感的精英聚在一起的社群。形象化地讲:比如在码头上有一堆船,每一条船都说我们要开往Web3的世界,去找这个神奇美妙的出路,那么我们这艘船的定位就是专收以中文为共识的这批人。无论你是文科的理科的还是艺术的工科的,只要我们都有华文文化底色和精英意识,我们邀请大家都上船。事实上今天我们在码头上看,还没有一条船是这样的,码头上所有的船都是要去Web3世界,但区别是我们招揽船员的态度。

『華』:对,我之前讲的,我们能够自豪地做中国人讲中国话,能够做到这点的DAO现在都是很少的。很多DAO都是明明是一群中国人,非要起一个洋名字,假装自己是外国人。

『文』:而且我们真不割韭菜,我们不是告诉你你到那里能赚多少,在路上就能够回本,一路上能赚很多很多钱。这种叙事是很无聊的,等于说我把所有人都当韭菜,当作“物”。我们都在Web3了,我们起码要有对人的尊重,在这个前提下我们想办法去创造财富、创造生产力、创造更好的文化艺术作品等等。我们的第一要义不是钱,太看重钱的不是我们说的体面人,那种人太容易坑队友了。

『華』:你可能觉得我们讲得都很宏大都很虚对吧,但这就是特色啊,你在市面上去找其它的DAO,没有我们这个“宏大”的,没有我们这样的:有人文的理念、宏大的目标,对华人的认同,就这几点你到市面上去看,几乎就没有。

『文』:今天大部分的项目类似于以前的巫术,就是说我做完法了雨就会下,你给我钱我就给你做法,下完雨你就走了,没下我也不退钱。现在很多项目的承诺方式和过去巫术一模一样,无法实现验证,事后人就溜了。

江滚滚:我还有一个类似的问题,既然大家聚在一起一定是要有目标的,这个目标应该是什么呢?

『華』:重要的是共识。所谓目标无非是在Web3作为华人生存。

『文』:其实目标可以是多元的,Web3有可能解决的是人在现代社会普遍被物化、被奴役这一问题。我们认为Web3指向了这一可能性,但是如果我们啥都不干,是等不来结果的。如果我们有这样的精英意识,就愿意去行动,而我们也指向这一目的,去尝试让人们把更多的生活体验转移到Web3世界,恢复自己的人性。

『華』:究竟什么叫Web3呢?一个相对共识的概念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了数字身份,“数字身份”是Web3核心的概念。但数字身份是什么样的呢?现在的情况是,你要进入Web3,你就需要搞一个洋人的身份。如果非要讲具体的目标,我们第一个目标就是:我们能够堂堂正正地,用华人的身份,自豪地建立一个数字身份,积累名声,等等。

『文』:我们和其它DAO交流合作的时候,该用英文肯定也会用英文,我们也都能用英文很好地交流。但我们的明确的自我认同就是说中文的人。

问15:刚才听两位的分享,我们华文道的使命和愿景,使命是不是对华人的共识、促进华人圈以及中华文化在Web3领域的影响力的扩大和发展,我们的愿景就是中华文化在Web3的发展。我们可能基于这样的使命和愿景进来这个DAO,然后在这里产生一些促进这个使命的项目,基于去中心化的投票,来资助或支持这些项目。在考虑项目的时候,我们首先考虑它符合使命和愿景,然后考虑经济上的可行性,等等,这样的一个流程。

『文』:不一定是这样,不一定是说我们的项目一定是要产生文化上的影响力,你可能就是做一个应用,比如做一个小游戏,这个小游戏就是好玩,你聚起大家来一块弄也可以。

『華』:区别在哪里呢?在我们这里,你可以堂堂正正地以中国人的身份来吸引投资,你不需要冒充一个外国身份,或者专门雇几个外国人来抛头露面(很多国产项目真这么搞)。这一点就是我们DAO的区别了。具体什么项目都能做。

:其实很像“唐人街”,就是一帮中国人在那里,不一定需要一个预先的定义。

:堂堂正正说中国话。

『文』:最终指向的是各种各样大家真心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什么被要求的事情。

Tizzy: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们有了一个机会,可以选择我们的社会契约——卢梭讲的社会契约其实有一个很大的矛盾:我凭什么签了这份契约?我们现在在Web3时代,我们有了这个条件,我们通过行动去签下契约。不是先有契约再有行动,而是有了行动再有契约。

『文』:对,你的网络身份是被什么来决定的,是被你在Web3里的财产确定的。就像雅典城邦里,有财产者才不是奴隶,你有你的名望,大家知道你擅长什么。Web3也给了确定的记录,让人更倾向于做好事。

Tizzy:或者说是有了一个具体技术上的契约,而不是一个空洞的契约。

:它大大降低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成本,比如我想创业,我可以在华文道里找投资,也可以在大街上找人。但在大街上找的都是陌生人,他可能有能力,但我需要考虑他会不会骗我,可能需要花很长时间来确认,但最终他可能还是会骗我,因为他骗我没有多少代价。但是在华文道里,基于名望的评价机制,所有人更倾向于做好事,做坏事就社死了,这样的话就更容易去发现和组合出更多的可能性,而且整体生态有更正向的发展。具体做什么都可以,但有更好的态度倾向和更低的信任成本。

『文』:我们将来想启发的甚至不仅仅是网络的、线上的项目。比如现在很多biohack,这种项目也可以在华文道里找合作,就会比在大街上找更加安全。又比如你要搞一个文化活动,做一个音乐节,你也可以在这里找。我们吸收的人是很多元化的,有搞文艺的、搞学术的、搞金融的……

『華』我们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明天我还有一个讲座,“区块链革命与DAO的使命”。这类活动以后可以经常搞,我自己会搞一些讲座之类,你们其他人其实也可以以华文道的名义来做讲座,咱们这儿能讲的人应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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